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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四章換個爸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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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能告訴你,我知道你的世界,知道這個世界,而且說不定我還能有辦法讓你找回記憶,你現在很需要我這樣一個人的幫助,而我,也很久沒有遇到有趣的事了,所以我很樂意幫助你。”

魏珩沒有說話,他回頭看了眼喬薇。

喬薇卻再也忍不住,朝他的方向走了過去。站在那兩人身後,她想起自己可以請求秦明的幫助,讓秦明將她要說的話轉述給魏珩,可是當看著秦明,她卻並沒有這樣做。

她想,大概秦明不會幫她。

這時候秦明對魏珩說了句什麽,然後轉身離開天臺。回頭時,她看了喬薇一眼,眼中含笑。那種笑容,不像善意的笑,也不像有惡意,而是……一種玩味的、惡作劇的笑。

就像初中時候的男生,放一條假蛇在前面女生的課桌裏,等待她打開課桌那一刻的笑容。

秦明走後,魏珩仍然站在天臺邊,背對著她,看著這城市的一切。

她站在他身後,很想說些什麽,卻又清楚地知道他聽不懂,所以不得以努力將嘴邊的話忍住。

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,就算他不記得喬薇,也該記得韓薇薇是不是?他似乎也將她認成了韓薇薇,可為什麽他並沒有對她表現出特殊的感情來?

不知站了多久,他轉過身來。

喬薇想去扶他,卻見他立刻退後一步。

她的手伸在半空中,忍不住滴下一串淚水來,“你不認識我了嗎?真的一點兒也不認識了?”

看著他,她恨不得一把將他緊緊抱住,管他認不認識自己,反正既然他活了,她就不會讓他再離開。

可是他的神情讓她不敢這樣做。

他低頭看著她,帶著疑惑、抗拒,和一絲歉疚。

很明顯他也想說些什麽,一些類似抱歉的話,但他知道她聽不懂,所以也沒有開口。

隔了一會兒,天邊吹來一陣風,喬薇感覺到了涼意,而魏珩只穿一件病服,比自己穿得還少,意識到這些她立刻就抹了眼淚,和他說:“上面冷,我們下去好不好?”

說著她看一眼樓梯處,然後往那邊走。

魏珩跟了上來。

下樓梯,然後來到電梯間,她按下下行按鈕。

魏珩一動不動看著眼前的電梯按鈕、按鈕上的光亮,以及光滑而平整的墻面磚、醫院宣傳海報上宛如真人的人像,臉上緩緩鋪上一層哀色。

回到病房,喬薇想著一條又一條交流的方法,可是一條都沒有付諸行動。因為魏珩的樣子看上去並不想和她多說什麽。

他只是坐在窗邊,一動不動看著外面的天空。

一直那樣看著,看著。

直到她讓人送來吃的,他也沒有去動。

可是在她第二次讓人送來吃的時,他卻吃了幾口,雖然不多。

這樣的情況一連幾天都沒有改變,他整天發呆,不知在想著什麽,會吃東西,會用眼神對她表示感謝,可是卻和她保持著距離。

這期間連赫來過, 他只是靜靜看著,就像平時護士過來一樣。

她甚至讓楊姐抱來了寧寧,寧寧已經快兩歲,會走會說簡短的話,她告訴他面前的人是爸爸,他帶著羞怯與好奇看了好久,終於朝魏珩叫出一聲“爸爸”,可是魏珩並沒有回應。

他看著魏寧,突然離開病房,像躲避什麽不願接受的東西。

寧寧嚇得大哭,吵著不要這個爸爸,要換個爸爸。

喬薇不知怎麽才好,只有讓楊姐先把孩子抱走,她去找魏珩。

魏珩站在走廊頭上,按著自己的額頭。

她走過去,咬了咬唇,和他說了聲“對不起”。

魏珩回過頭來,不由自主後退一步。

喬薇終於受不了他的態度,也不管他是不是能聽懂,忍不住道:“我知道你不記得我,不記得孩子,可是……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麽樣才能讓你知道我是誰……”

她忍不住哭了起來,“我等了你兩年……以為你會死,以為你會成為另一個人,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,可是你卻又回來了……你回來了,卻不認識我了,甚至……我覺得你很討厭我……為什麽會這樣,上天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……”

她緩緩蹲下身子,再也顧不得什麽形象,抱著頭哭得稀裏嘩啦。

胳膊上傳來溫度,擡起頭來,只見魏珩在她面前,扶著她的胳膊。

她順勢站起身來,不由欣喜道:“你沒有討厭我對不對?你只是一下子不能接受對不對?是我不對,我太心急了,我該慢慢學會和你交流,慢慢把一切都告訴你,而且你也要時間和寧寧認識!”

她看著他,輕聲道:“魏珩,我們先回去好不好?你的身體已經可以出院了,在這裏還要擔心醫生護士懷疑什麽,我帶你回家去好不好?家裏比這裏自在多了。”

魏珩沒有反對,她自然當他答應。

出院手續很快就辦好,她索性和魏寧一起回家。

保姆楊姐坐在前座,喬薇和魏寧還有魏珩坐在後座,魏寧本在中間,卻吵著鬧著不和魏珩在一起,非要坐在鄰窗的位置。

喬薇只得依他。

“媽媽,那個人為什麽坐在我們的車裏?”

“因為他是爸爸,是我們的家人。”

“可是我不想他做我爸爸。”

“但他就是你爸爸,而且他很好。”

“可是你找他做我爸爸,沒有經過我的允許。”

“他不是我找來的,他就是你爸爸。”

魏寧滿臉不高興,湊到喬薇耳邊說道:“可是我不喜歡他,我也不想他坐在我們車裏。”

喬薇無奈問他,“你想喝草莓酸奶嗎?”

魏寧立刻點頭。

喬薇便從楊姐那裏拿來草莓酸奶,堵住了他的嘴。

轉眼看魏珩,只見他緊挨另一側坐著,神色凝重,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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